文/林歌
林歌,80后,文学爱好者,旅游规划师。行遍千山万水,写过四海八荒。新浪微博@林歌,公众号:握刀听雨堂
代表作:武侠系列《银月洗剑传奇》《刺世嫉邪赋》《凤凰东南飞》《光明皇帝》,青春系列《南塘》《一场游戏》《一个地方,两个姑娘》,两京系列《长安古意》《东京梦华》,诗集《江湖故句》等,计1000万字。
焦作,别名怀庆、山阳城。因汉献帝被曹丕贬至此地为山阳公而得名。位于河南西北部,北依太行,与山西接壤,南临黄河,与郑州、洛阳相望。
这是一座山秀水灵的现代城市。
无论是笼罩在云台山巅峰的天光云影、神农谷堪称绝迹的龙脊长城、有“北方三峡”美誉的青天河,又或者是陈式太极拳打出来的行云流水,焦作影视城演绎出的风云变幻,甚至是怀府养生宴、马家大爷牛肉面、董家全驴宴,都能在这里找到注脚。
即使是过客在此匆匆一过,也能在记忆的最深处荡起一丝被打动的涟漪。
焦作,按照字面意思来理解:焦,指焦姓,作,指作坊。焦作,即焦家作坊,道出了这座曾经以煤炭而闻名的豫西北城市的渊源。
但如今的焦作,是清澈和纯净的。
被上天眷顾的焦作,接受了太行山水最美的一部分。云台山,云气缭绕,仙风回荡,坐观云起。神农山上有神农,老子筑炉炼丹,炼就青山青松。青天河青天一线,河水晶蓝如洗。
同时,它还是中华太极拳文化的发源地,拥有中国四大影视城之一的焦作影视城,莫沟村是中国美丽休闲村庄。
这就是焦作。
食色山水,养心焦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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峡之大者,奇迹云台山
这是一座溪清潭绿、飞瀑流泉的山。
这是一座云雾缭绕、遐思万千的山。
这是一座堪称“地质博物馆”的山。
这是一座堪称“万卷史书”的山。
这是一座堪称“百里画廊”的山。
这是云台山。
在这里,不仅可以领略山水的外在秀美,还可以了解到大自然的神奇演变。
来到云台山,进行的不仅仅是一场走马观花的旅行,更多的,是一场赏心悦目而又通俗易懂的地质科普展览。
云台山,是中国山水园林文化鼻祖“竹林七贤”的隐居地,唐代大诗人王维曾经登上茱萸岭写下“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的千古名句。
行至水流处,坐观云起时。那山、那水、那云,连风也会停止了脚步。
山,因水而名,水,又因山而灵。山水交融的云台山,山借水润,水助山势,山水如画,写意春秋。
云台山的最精美的水,应该是在潭瀑峡了。
潭瀑峡又称小寨沟,即景色之美堪比九寨沟之义。相传,隋末时,唐太宗李世民曾在此安营扎寨之地。
这里三步一泉,五步一瀑,十步一潭,呈现出千变万化的飞瀑、走泉、彩潭和山石景观,因而有“潭瀑川”的雅号。
在这里,只见平静的水面上有竹筏游弋,高耸入云的峰峦似乎都在远处,可以享受到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乐趣。
潭瀑峡的上端是子房湖,两岸青山对峙,夹一带绿水,如诗如画,醉透游人心扉。
因汉代张良帮助刘邦成就霸业之后在这里躬耕而得名。
苍翠的山,墨绿的水,相依相偎。湖水清澈纯净,湖面颜色随时间变化而变化,早晨和下午一半晴一半阴,一边金光闪烁,一边碧绿透明。正午时,它象一面巨镜,把直射的阳光反射出去。
云台山的石头,堪称奇观。
最美的石头,在红石峡,因崖壁通体赤红而得名,属于我国少见的丹霞地貌峡谷景观。
红石峡的美在于峡,在于峰,在于水,在于栈道。红石是水的梳妆台,碧水是山的灵秀镜,峡是刀削斧劈似的幽深。
峰上的石层叠序罗列,溪水游走于峡谷之间,或湍急跌落,或自在潜行。栈道开凿于绝壁之上,完全与大自然融为一体。云在动,山在动。山水相依,雄中含秀。像跳动的音乐,似立体的丹青画卷。
在险峻的栈道上前行,耳畔被轰鸣的瀑布声包裹,真是“龙潭中喷射,昼夜生风霜。”尤其是清幽碧蓝的潭水,经常给人以错觉,不知是天空的碧蓝映入其中?还是峡谷林木浓荫的倒影?还是潭水本身的颜色?
每一处潭水都清澈透明,阳光下波光粼粼,背光时幽暗深邃,深处如墨玉,浅处如翠玉,再浅如水晶,一眼见底,甚至潭底的水草和游鱼都看得清清楚楚。
云台山的山体,是奇特的,突兀的,高耸的。正如“小北顶”茱萸峰。
茱萸峰是云台山主峰,是登高望远的好去处。沿千阶的云梯栈道而上峰顶,北望千里太行深处,巍巍群山奇峰秀岭连绵不断,南望怀川平原,田园似棋,黄河如带,让人不再泰山却依然能够感受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奇景,难怪唐代大诗人王维十七岁时登临此峰,会写下“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千古绝句。
上茱萸峰,叠彩洞是必经之路,它由13孔隧道组成。每个隧道长短不一,最长的460米,最短的20米;各个隧道间距也是长短有别,最远不到千米,最近亦不过20米。它依山就势,环绕盘旋,逶迤而上,直达山顶。
行驶其间,令人荡气回肠,叹为观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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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绝佳处,沁阳神农山
焦作市西北40公里的太行山南麓,一座千仞绝壁的神农山拔地而起,直插云霄。
这就是神农山。
因炎帝神农曾在此尝百草、辨五谷,登坛祭天而得名,留下了我国目前唯一建在高山之巅的祭坛,被称作“中华第一坛”。
高高的紫金顶就是神农祭天的场所。
来到神农山,最先映入视野的,是一座雄关似的山门,门楼高悬牌匾,“神农山”三字格外醒目。广阔的神农文化广场上,神农坐像拔地而起,其头顶聚焦,手捧谷穗,俨然而望,庄重而慈祥。
神农者,传说之上古帝王,人文初祖,其“辩五谷,尝百草,立市廛,治麻为布,民着衣裳;削木为弓,以威天下,做五弦琴,以乐百姓;制陶作器,以利民生”。
坐像四周,有八尊青铜灵兽环而围之,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者,乃掌管东、西、南、北四方之兽也;余者名曰玄鸟、神牛、猛虎、骏马,皆神兽也。
相传其曾为神农叨来草药,为民治病,其背上常落一透明之鸟,传为神农之女所生。神农令鸟叨食百草,每食一草,必观其在腑脏内之变化,终创《百草经》一书。
而神农谷,据说就是当年炎帝尝百草的地方。
紫金顶,俗称“北顶”,是神农山主峰,海拔1028米,矗立中天,气势雄浑,傲立群山之巅,巍峨挺拔,直插云霄,号称“中天玉柱”。
紫金顶周围是悬崖峭壁,在此极目四望,之间天地合一,万山渺小,水如彩练,径如丝线,白云袅袅,气象万千。相传太上老君曾在此筑炉炼丹,所以使得峰顶常年紫气环绕,流光溢彩,与南顶武当并誉海外。
从紫金顶向北望去,只见一道峻拔的山岭像是一条巨龙蜿蜒起伏,跌宕不驯,朝着太行山的层峦群峰深处直奔而去。山体,是由大自然之手以石灰岩构成,可看上去,却像是人工建起的长城,那就是“龙脊长城”。
龙脊长城有五奇。
岭奇,一岭九峰,气势磅礴,“仰视为峰、平视为墙、俯视为岭”,在全国绝无仅有。
松奇,岭上多白松,皮白叶翠,盘根错节生长石缝里,千年古松比比皆是。
石奇,整道山岭都是一块块危岩垒石构成,壁立万仞,险峻异常。
路奇,危岩陡石,凿坎砌礅,上下相靠,左右互连而成,人行其上,胆战心惊。
景奇,一步一景,一松一景,一石一景。
险出皆美景,登高揽名胜。一天门、中天门、南天门依次雄踞山间,犹如虎踞龙蟠,自成天险,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昔日,李白叹蜀道之难,神农山之险也不虚传。山间有白皮松,其曲干虬枝,苍劲挺拔,植根于崖壁石缝之中,是为“拜客松”也。
神农山白皮松与乔灌木的混交林中,还生活着9大群落2000多只野生猕猴,是地球最北界的野生猕猴群落之一。
太行猕猴在断崖石壁间腾挪跳跃,和谐相处,它们个个都是美人猴,红脸蛋、双眼皮、满身金黄,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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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光潋滟中,神游青天河
这里是南太行山罕见的绿色长廊。
这里拥有无边的林海,茂密的植被,尤其是秋季满山红叶,堪称中原之最。
这里云雾漂缈、空气宜人,是天然氧吧和森林乐园。
青天河水天上来,奔流百里不复徘徊。
碧波荡漾的青天河水,青山环绕的绿岸。
峡谷内幽静清雅、山野间清泉凛冽。
三步一泉,五步一瀑,青山绕碧水,绿树掩古寺,飞泉流瀑,如诗如画。
这就是青天河。
既有江南水乡的淡雅,又有北国田园风光的气魄,一点也不负“北方三峡”、“绿色长廊”的称号。
在这里,山和水进行对接。山的浑厚与水的沉静交织在一起,成就了青天河“北方三峡”和“绿色长廊”的美誉。
青天河,集江南水乡与北国田园风光于一体,有“北方三峡”的美誉。
在这里,只见巍巍群山似泼墨山水画,镶嵌在太行山脉。如果说山是雄壮的,给人以力量,那么,青天河的水则是轻柔的,给人以美的享受。明净如玉带般的青天河,滋养着这里的一方灵秀。
都说青天河之水天上来,疑似银河挂九天。
而夏天的青天河,更有种静谧纯净之美。
在这里,没有狂野的燥热,有的,只是静静伴着两岸徐徐退出眼帘的苍翠和莹绿。水,碧清,风,微凉,于是,季节便有了惬意。当风吹碧水盈波起的时候,清风绿影伴舟来。人乘舟从远处而来,四身便被翠色包围,让那颗被尘世喧嚣充塞的心便如水洗过,有种沉静般的舒畅。
大泉湖,是青天河的精华。
大泉湖,既有一川碧水之灵秀,又具深峡之奇观。两岸林美,峰秀,洞深,霞胜,呈一线青天状分布,烟波浩渺,蔚为壮观,湖水主要来自雄冠“华夏第一泉”的三姑泉。在大泉湖的中段,酷似长江三峡中的巫峡,所以,有“北方三峡”之称。
长江三峡以“山高、水险、湍急”而闻名,而“北方三峡”青天河,则以“水清、水静”而闻名。乘船途径此段,完全可以感受到诗中所写的那种“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意境。
有人说,青天河过于宁静与矜持。
的确,她没有三峡的桀骜与狂放,但多出的,却是一份三峡所没有的轻柔与内秀。
正所谓“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山得水而活,得草木而华,得烟云而秀媚”,是青天河的明山秀水造就了这里“曲曲山回转,峰峰水抱流”的奇丽景色,让两岸山势对峙,湖水清澈涟漪。
而位于大泉湖左岸的三姑泉,有“华夏第一泉”之称,让你感受的,则是人类未曾踏足过的原始状态。
放眼望去,之间檀榆遮天蔽日,清幽古寺藏匿其中。
选个立足点放眼望去,只见山水如画,水色山光,完全一副回归自然的静谧、浪漫与温馨。登上玉皇殿,但见青天河烟波浩渺,清流映带,峰峦叠翠,犹如置身九重,飘飘欲仙之感,顿生“故国神游三千里”的思古幽情。
佛耳峡则完全是一幅动感的山水画廊。这里蜿蜒曲折,犬牙交错,溪泉争涌,三潭九瀑,小桥流水,茂林修竹贯穿其中,或低吟浅唱,或狂舞高歌,好似一盆玲珑的盆景,汇山川之灵气,浓缩天地之精华,可谓三步一景,五步一观,景随步走,步移景换,如梦如幻。加之那鸟啼蛙鸣,让你惊叹大自然的造化,使你回味无穷。
而靳家岭的秋天是瑰丽多彩的。枫叶、黄栌烂漫的红艳,将遍山装扮的氛围迷人。靳家岭的树木,以黄栌、五角枫、山楂、槲树和火炬树为主。晚秋时节,五彩斑斓,飞红流翠,如诗如画,有的如花枝招展的少女,有的像整妆待嫁的新娘,有的似雍容典雅的贵妇,有的如红颜悦色的老人。
贵妃醉酒、西施浣纱、飞燕独舞姿态万千、令人心旷神怡。
览群山之秀,历天桥之险,行松林幽径,听松涛阵阵,临凉风习习。
靳家岭,就像是大自然为人类酿制的一杯醇酒,让人心醉神迷。其间,苍松翠柏郁郁葱葱,黄栌红枫较粗其间,犹如步入张艺谋的《英雄》世界。
靳家岭是同时也是太行山国家级猕猴自然保护区,这里林海无边,植被繁茂,是豫北南太行山罕见的绿色长廊,这里珍奇动植物无数,奇花异草遍布,有数万亩人工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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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好莱坞,焦作影视城
位于焦作市北端凤凰山南麓的影视城,是以春秋战国、秦汉、三国时期文化为背景的仿古建筑群,素有“中原明珠”以及“中原好莱坞”的盛誉。
放眼望去,那古朴的亭台楼阁让人产生一种时空穿越的错觉,仿佛是在历史中游弋。
步入影视广场,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古钱币状的大门,与春秋时期赵国的铲形币吻合,寓意着时代的久远。
大门上立有约五米高三米宽的铜铸方鼎,大门的左右两侧是分别代表历史上西周东迁、大秦统一的大型浮雕。
文化广场区主要以仿古综艺舞台、喷泉湖和三组青石灰雕像为代表,仿古舞台是各种影视文化活动的主要场所,黄帝、炎帝、伏羲三雕像居正中位置,、朱雀、白虎、青龙、玄武四神兽雄踞两侧,孔子、孟子、老子、孙子、张衡、韩非六哲人屹立在湖岸上方。
这些都体现了影视城所代表的历史时期的文化风貌与特色。
周王宫区城门位于广场北侧,依山而建,气势恢宏,再现了东周时期夯土筑台之风及古代帝王“受命于天、君临天下”的思想。
王宫外观气势雄伟,内部装饰富丽堂皇,宫墙上锦旗招展,宫苑内长廊迂回,是中原古建筑的典型代表。
这里是周天子处理朝政接见群臣的地方,灰黑色的格调使整个大殿显得威严庄重,电视剧《西施秘史》等曾在这里取景拍摄。
如今这里每天都会有影视表演,引领着游人回到遥远的过去。
楚王宫也是依山而建,但其风格却与周王宫有很大的区别。黑瓦白墙,亭台楼榭的建筑风格充分代表了长江流域的楚韵风姿以及楚国文化的丰富内涵。
楚王宫是一个历史符号,它是反映春秋时期江南各诸侯国之间关系的文化焦点。来到这里,就会让人想起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励精图治完成大业的历史故事。
高大敦实的城门,曾作为电视剧《马鸣风萧萧》的风雷堡城头,但更多的是与春秋时期的历史故事像卧薪尝胆、范蠡救西施、勾践率群臣送别公主季苑回吴国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大殿每天都为游客表演的剧目有《霓裳羽衣》、《荆轲刺秦》、《踏歌》等,更增加了王宫的文化内涵。
黄泥墙、茅草屋、馆驿、小作坊,这是市井一条街给人的最初印象。市井一条街是我国唯一一条先秦仿古一条街,从街道两旁林立的店铺可以窥见先秦时期商贸市场的规模。据说这在国内影视城中是绝无仅有的。
市井一条街有沛县县衙、禹王庙等重要景观。
洗尽现代都市的铅华,涤荡尘世的纷繁复杂,焦作影视城,正以其独特的建筑风格和丰厚的文化低蕴向世人展现着迷人的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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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太极拳,源于陈家沟
陈家沟,是中华太极拳发源地。
陈氏太极,是太极拳的根源。学太极,到陈家沟,尽人皆知。
陈家沟,位于焦作温县清风岭,原名常阳村。
相传陈家沟陈氏祖先是明洪武年间从山西泽州搬迁至此。因村中有南北走向的深沟,随着陈氏人丁繁衍,故更名陈家沟,也称陈沟。陈卜为陈家沟移居后的陈氏第一代。
陈氏第九代陈王廷,依据祖传拳术,结合导引、吐纳之术,创编新的拳种,按阴阳转换之意取名太极拳。
一入陈家沟,就如步入太极文化圣地。
在太极拳历代宗师纪念馆门前,建有太极拳鼻祖陈王廷铜像及历代太极宗师的碑碣,供太极拳爱好者瞻仰。
陈家沟武术馆大厅的四面墙壁上,有当代太极拳名家展板。
陈氏十九世太极拳传人陈小旺,以精湛的武技折服当代武林。
全国武术十大名师陈正雷,授艺于五湖四海。
目前,陈家沟已开发的景点除了历代宗师纪念馆和陈家沟武术馆之外,还有太极拳祖祠、杨露禅学拳处、祖林、牌楼等40多个。
到陈家沟必去的景点之一是太极拳祖祠。
那是纪念太极拳祖师陈王廷和历代太极拳大师的武林圣地,由东西碑廊、拳谱堂、东西配殿、祖师堂和祭坛组成。
祖祠山门,两侧是河洛太极图和伏羲太极图,以简洁、对称、形象和旋转的图形,表达复杂、深奥、抽象的智慧和知识。陈王廷正是根据其中原理,才创造出集技击、健身、养生为一体的太极拳。
碑廊,是太极拳祖祠的重要组成部分。两端为半亭,安置各类碑刻,由当代书法家撰写,著名碑刻家雕刻。
拳谱堂坐北朝南,正面是太极演武图,左右陈列着太极拳械兵器,东西侧是太极拳套路壁画,东侧有陈氏太极大架一路套路动作壁画75式,西侧为陈氏太极小架一路套路动作壁画72式。堂前有太极拳始祖陈王廷铜像和太极拳始祖纪念碑。
拳谱堂前东侧有德碑,由宋朝大文豪苏轼所书“德”字。西侧为武碑,由“书圣”王羲之所书之“武”字,背面展示着太极拳创建、发展、流传与演变的历史。
拳经碑高3米,为八面经幢,分别刻录太极拳陈王廷的《拳经总歌》和《太极拳十大要论》等太极拳秘笈。
后院东西配殿是太极拳壁画展览。东配殿是陈王廷、陈申如等历代太极拳名家的武林故事。西配殿是历代太极拳名家陈清平、陈垚等武林故事以及杨式、武式、吴式、孙式、和式等五大太极拳流派传承故事。
祖师堂是太极拳祖祠主要建筑,供奉着太极拳始祖陈王廷和历代太极拳大师的碑位。正厅神台为陈王廷塑像,左有陈汝信,右有陈所乐两弟子立身相陪,塑像后面为春、夏、秋、冬四季习武仿古雕屏,在袅袅的香火青烟中,能感受到太极拳始祖的威仪。
祖师堂前耸立着五幢陈家沟人为杨、武、吴、孙、和等五大太极拳流派所立的纪念碑。
电视剧《太极宗师》是经典的武侠剧之一。它的主人公杨昱乾的原型,是杨露禅。
杨露禅是杨氏太极拳的创始人,师从于陈长兴。据说陈氏太极本来不传外姓,可是,杨露禅却以偷学的方式打动了太极宗师陈长兴,被破格收为弟子,将陈氏太极改为现在较为普及的二十四式太极拳。
杨露禅学拳处,也就成了陈家沟最为人知的景点之一。
杨露禅学拳处,原始清翰林待诏陈德瑚故居,是两进院。此处环境优雅清净,是习拳练武、旅游怀古的好地方。
杨露禅学拳处的对面,则是太极拳大师朱天才的家。
朱天才是陈氏太极拳第十九代传人,陈家沟太极拳“四大金刚”之一, 被誉为“国际太极拳教”、“新加坡陈氏太极开山人”、“陈氏太极拳在韩国第一代传人”。
院落虽然不大,却也古色古香。
由于影视剧、及社会名人效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学习并热爱上了这项传统而又具有时尚魅力的文化,所以,各种有关太极的赛事也逐渐展开。
陈家沟,已成为国内外太极拳爱好者及游客心中的太极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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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焦作宴,深藏养生谜
作为地道的吃货,看看列出的长长的食物名单就明白了:闹汤驴肉、全怀药宴、马家大爷牛肉、董家驴肉等,每一种美食上面,都被标注上了“焦作”的字样儿。
焦作的美食不仅拥有独到的口味,更是将养生也融入到了里面。
这是除了因为云台山、神农山本身就是天然的大中药库之外,本地出产的“四大怀药”更是将养生品推到了极致。
“四大怀药”,是指怀地黄、怀牛膝、怀山药和怀菊花。焦作南临黄河,北依太行,很早就有种植地黄、牛膝、山药、菊花的习惯,明清时就被作为宫廷贡品,有“怀参”之称。
所以,有“要长生,到焦作”之说。
到焦作,五官都能得到从里到外的享受,视觉享受天光美景自然山水,味觉享受“怀参”的滋润,累了就练一套太极,将筋骨由内而外进行伸展,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怪不得很多人来了就不想走。
到河南,要吃面。到焦作,要吃马家大爷牛肉面。
马家大爷牛肉与全国各地的普通拉面、牛肉面略有不同,主要是改变了传统的标准,把普通拉面长期奉行的“一清二白三绿四红五黄”改为“一清二白三绿四红五香”。
此香虽一字之差但意义深远。其原因一是改变了拉面普遍采用的白水煮牛肉习惯,用清化姜等煮肉入味;二是改变了普通牛肉面中无牛肉现象,且所添加的牛肉不是原味而是陈家祖传秘方制作的红卤牛肉,其香清醇厚重满口生津余味深长;三是使用专业机制面,意味着不会使用蓬灰或拉面剂,面条不黄但更筋道更亮,避免了消费者担心蓬碱影响人体健康的困扰,使之更营养更健康。
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龙肉,让老饕们只好望天兴叹,但是,沁阳董国庆驴肉馆则将驴肉做成了精品。
据《本草纲目》记载:驴肉性温,具有补血益气,养精壮阳、滋阴补肾等多种功能。
到了焦作,如果不去品尝一下闹汤驴肉,将是旅途中的一大憾事。
董国庆驴肉馆,店面虽然不大,但房间布置素雅、古典。
在这样的氛围中品尝驴肉,别有一番风味。
闹汤驴肉是驴肉中的一绝,除了独特的制作工艺之外,还因为在选料方面秉承的“四不杀”原则:“年老的驴不杀,病驴不杀,孕中驴不杀,死驴不杀。”食时,将烹熟的驴肉切成薄片,浇以秘制老汤,沾着蘸汁,入口芳香四溢。
所谓“闹汤”,就是取多年熬制的高汤加入驴骨髓和多种香料,随着一个方向不停地搅拌之后变成一碗香浓的汁料,食用时取薄片驴肉蘸汁,入口芳香四溢,唇齿留香。
同时,“闹”也是河南民俗风情中用的较为广泛的一个字,代表一种吉祥热闹的氛围,是中原饮食文化博大精深的体现。
如今,历史悠久、口感独特的怀庆驴肉已经成为与河北河间“驴肉火烧”、山西长治“上党腊驴肉”、河北永年县“驴肉香肠”、陕西凤翔腊驴肉并称于世的特色驴肉产品。
董国庆驴肉馆在传统驴肉制作技艺的基础上,不断更新、丰富驴肉菜品,闹汤驴肉、驴肉丸子、驴板肠……各色驴肉菜肴多达数十种余种,形成了特色鲜明、品种丰富的全驴宴。
游云台山的秀美风光,品尝老董家闹汤驴肉,都是来到焦作不得不做的几件事。
文/林歌
林歌,80后,文学爱好者,旅游规划师。行遍千山万水,写过四海八荒。新浪微博@林歌,公众号:握刀听雨堂
代表作:武侠系列《银月洗剑传奇》《刺世嫉邪赋》《凤凰东南飞》《光明皇帝》,青春系列《南塘》《一场游戏》《一个地方,两个姑娘》,两京系列《长安古意》《东京梦华》,诗集《江湖故句》等,计1000万字。
卷2:月阙卷二
拓荒者
宋秋离已经在这片土坡上种了整整二十年的菜了。
二十年来,他日日夜夜都在菜地里劳碌,耕地,选种,播种,浇水,简直都成了种菜的专家。
什么季节该栽种什么样的瓜果,什么季节该播种什么样的菜籽,什么季节会生什么菜虫,他都掌握得清清楚楚。
可是,看他的容貌,看他的气度,看他在举手投足之间所散发出来的那种骄傲和自负,绝对不是一个甘心给人种菜的人的。
特别是他的那双手。
虽然由于长久种菜的缘故,那双手已经变得很粗糙,但仍然保持着原来的习惯。
他的指甲依然修剪得很短,指头匀称修长,整双手都保持得很干净。
这绝不是一双适合种菜的手。
在江湖中,只有经常用剑的,甚至剑法很好的人,才会有这么一双手。
可是,一个剑客,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给人种菜呢?
也许以前,他确实是一个剑客,甚至是江湖中绝顶的剑客。
但现在的宋秋离并不是什么剑客了。
现在,他只是掷金山庄的奴隶而已。
这里是掷金山庄的后山。
这片开垦出来的田,是掷金山庄的私产。
宋秋离,已经在这块里,种了二十年的菜。
现在,可能连他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是江湖中名极一时的剑客。
凭他的武功,如果他坚持要走的话,掷金山庄也不会拦他。
——掷金山庄也没有人能够拦得不住他。
假如他真的要走的话,李洛厌绝对不会拦他。
他顶多是放出话去,让江湖中的所有的人都知道,他宋秋离只不过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而已。
要宋秋离做一个说话不算数的小人,这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难。
因此,他的下辈子在这片山上种菜是注定了的事。
他在种菜的时候,好像并没有任何的怨言。
对他来说,能够安安静静地在这么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种菜,好像还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究竟是他觉得在这里种菜很快乐,还是因为他另有所图?
他究竟有什么企图?
难道在这片山坡上埋着一笔数目巨大的宝藏,又或者是,在掷金山庄里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终于究竟为什么,恐怕只有宋秋离一个人知道了。
但蓝玉棠也很想知道。
他望着宋秋离越走越远的背影,问道:“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宋秋离没有理他,只是喃喃地道:“天凉了,该收菜了,小伙子,要不要帮我?”
蓝玉棠看着他,用玉箫的一端,对着他的后背,道:“说不定,我会帮你……去死!”
他的玉箫中,藏着暗器毒针,只要按下玉箫的一端,就会射出。
宋秋离道:“我已经活了四十年,活得很累,谢谢你可以帮我死。”
蓝玉棠一怔,收起了玉箫。
他仿佛没有料到这中年人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人。
宋秋离突然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道:“你杀我,是不是因为有人要杀你,你怕我泄露了你的行踪?”
蓝玉棠收起的玉箫再次对准了他,道:“你怎么知道?”
宋秋离笑了笑,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凝视着,眼睛里的表情,就像是两头不小心撞到了的野兽。
也不知过了多久,中年人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道:“再下点儿雨吧。”
说罢,宋秋离便不再理蓝玉棠,只是看了看头顶那些灰蒙蒙的天空,叹了口气。
他背着扛着叉子,走进菜地的深处。
菜地的正中央,有一口水井。
他走到井边,将叉子叉在地上,顺手解下绑在栏杆上的绳子,系着木桶,摇着轱辘,慢慢地放进井里。
秋天的山坡,虽然昨天已经下过了一场大雨,可是,那些蔬菜要想保持新鲜,就必须天天浇水。
水是生命之源,人需要水,菜也需要水,没有水的蔬菜,就像是没有血液的人,变得干枯而萎靡。
他一定要让这些菜活下去。
因为他需要拿到工钱。
拿到工钱,他才可能获得自由。
尽管这些工钱少得可怜,尽管他获得自由的日子很是迷茫,但他依然在安安静静地打着水,安安静静地浇菜。
很快地,满满的一桶水被吊了上来。
桶很小,水很清,满满的一小桶清水映着的天空却有些迷蒙。
他正要把这桶水朝着挖好的水沟浇下去,就见一个干净而英俊的白衣人,又来到了菜地。
他径直越过蓝玉棠,走到辘轳边,冲着宋秋离道:“宋先生,让我来吧。”
说着,就要去接木桶。
这个干净而英俊的白衣人,是昨天下午才到这里来帮着他浇地种菜的。
他跟他一样,都不像是种菜的人。
但是,蓝玉棠却认得这个白衣人。
因为昨天他才刚刚见过他,他甚至还送了自己一柄白玉箫。
这个白衣人,当然是龙额侯。
能够让龙额侯甘心为之提水的中年人,究竟是什么人?
蓝玉棠越来越好奇了。
所以,他决定也去帮帮那位老人打水。
龙额侯回头看了看他,突然笑了,道:“怎么?你不急着逃亡了?”
蓝玉棠被吓了一跳,道:“你知道我在逃?”
龙额侯淡淡地道:“不是我知道,而是整个江湖的人都知道。大家都知道你隐姓埋名,躲避索命青衣的追杀,却不幸的是,昨天晚上偏偏不小心在归云庄露了行踪,被索命青衣持剑一路追杀,差点儿送命。更何况,昨天晚上,哦,不,应该说是今天早上,大家都亲眼见证了,你死如何差点儿成为索命青衣的剑下亡魂的。当时,如果不是河洛帮的向家兄弟看不惯阻挡住了索命青衣的去路,恐怕这个时候你就不是站着的蓝玉棠,而是躺着的蓝玉棠了。其实,我倒是很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不死凤凰’,是不是在索命青衣的剑下,依然会不死?”
说着,又将蓝玉棠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看你这副狼狈相,难道你真的撬走了索命青衣的未婚妻,私奔了?”
蓝玉棠被这话吓一跳,转身就要逃走。
龙额侯却哈哈笑了起来,像是个顽劣的世家子弟那样。
等到笑够了,才道:“小朋友,你就尽管放宽心吧,索命青衣今天早上就已经离开了归云庄,由歇息的那家掷金山庄旗下的客栈出发,继续上路,奔赴大光明城了。所以,这一路上,只要你避开前往大光明城的路,应该暂时安全了。”
蓝玉棠这才像是放下了心,长长地舒了口气。
龙额侯看了看他,道:“我很久以前就听说,蓝玉棠是个很讨女人喜欢的公子哥儿,家世清白,父母都是江湖中有名的侠客,谁知道却偏偏会做出这种撬朋友墙角的龌龊事儿来,真是没有想到。”
蓝玉棠笑了笑,道:“你不都说了嘛,我是个公子哥儿嘛,而公子哥儿的毛病,就是不甘平凡,所以就想做些出格的事儿来证明自己的不平凡。那前辈你呢,为什么好好的侯爷府不待着,却来这兔子不拉屎的菜地里。难道是养尊处优的日子过腻了,想体验一下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龙额侯笑了笑,道:“其实我跟你的遭遇差不多。”
蓝玉棠瞪着眼睛,看着他,道:“怎么?你也撬了朋友的墙角?”
龙额侯仿佛有些不好意思,道:“而且,还不止一个朋友。”
蓝玉棠一下子就跳了起来,道:“什么?”
龙额侯淡淡地道:“你也知道的,我是朝廷敕封的一等侯爷,而我的朋友,非富即贵,所以呀……”
蓝玉棠道:“难道你撬了皇帝或者王爷的墙角?”
龙额侯道:“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还是不要说为好。我得罪的那两个朋友,一个是将军,一个是尚书。将军的名字叫做古弃疾,尚书的名字叫做郭雀儿。”
蓝玉棠用玉箫的一端搔了搔脑门儿,道:“我好像听说过朝廷里是有这么两个人,据说那古弃疾,是御林军的雄武将军,常年佑护皇庭,威风八面。而那郭雀儿,则是当今朝廷的户部尚书,更是当今天子的岳丈,是当今皇后的父亲。他们两个人,一个兵权在握,一个掌管着天下财富的钥匙,一头一时无两。而你,居然一下子就撬走了天下最强的两个男人的墙角,看来,我还真得尊称您一声老前辈才是呀。”
然后,歪着脑袋问道,“话说你是怎么做到的?”
龙额侯看着他,道:“你想知道吗?”
蓝玉棠忙不迭地点头道:“能够跟前辈学上几招,简直受无穷呀,前辈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妨说来听听。”
龙额侯哈哈笑道:“想知道的话,就在这里等着。想必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等到他们的人了。你替我解决了他们,我就告诉你过程。”
说完,就继续朝着宋秋离走过去。
他打算接过宋秋离手中的木桶。
可是,宋秋离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他只是慢慢地避开龙额侯伸来的那双干净而好看的手,提着水桶,径直去浇菜,用一个葫芦瓢,一勺一勺的。
不知道是他觉得这龙额侯的这双干净而好看的手,是不适合浇菜,还是因为他对这个朝廷赐封的一等侯,根本就没有好感?
龙额侯却完全不管这些,仍然跟在他的身后,甚至还不停地哀求道:“宋先生,你还是让我来吧。”
宋秋离仍然一声不吭。
他走到一颗因为缺水而快要枯萎的卷心菜前,看了看,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道:“你快要死了。”
龙额侯伸出的手猛然抖动了一下。
他看着宋秋离那几乎已经有些佝偻的身躯,道:“宋先生,你是在说我吗?”
站在远处的蓝玉棠道:“是的,他是在说你,你的对头,果然来了。”
说着,指了指菜地的尽头。
那里,突然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也是刚刚从森林的深处走出来的,满身的杀气。
来人刚刚出现的时候,差点儿没把蓝玉棠吓得落荒而逃。
因为这个人的形态、杀气,甚至走路的姿势,都像是追踪过来的索命青衣
这个人,脸色苍白,苍白的手中,握着一把乌鞘的黑剑。
一身青衣如黛,孤寂冷傲。
可是,等来人慢慢走近了,近得完全显示出了容貌之后,蓝玉棠全身收紧的肌肉,这才突然放松下来。
因为他看出来人并不是索命青衣。
龙额侯仿佛被他的这副样子给吓到了。
他笑了笑,指着来人,冲着蓝玉棠道:“小朋友,你是不是吓了一跳,以为索命青衣追过来了?差点儿尿裤子吧。”
蓝玉棠还在想着如何化解尴尬,却见龙额侯却又扭头,看着宋秋离,道:“宋先生,刚才你是说我吗?”
蓝玉棠一时气结,仿佛不想再理他,只是怔怔地看着来人。
而龙额侯却在看着宋秋离。
宋秋离却不答话。
他只是将满满的一桶水,慢慢地浇在周围其它的菜上,然后,回过头来,看着那棵快要干枯的菜,喃喃地道:“如果给你水,大概你就不会死了。”
龙额侯看着他把周围的菜都浇了,可就是不给那颗快要死的卷心菜浇,感到很奇怪,不知道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宋秋离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忽然叹了口气,道:“你觉得很奇怪是不是?为什么只给其它的菜浇水,却偏偏不给它浇?”
他直起腰,将葫芦瓢丢进水桶里,缓缓地道:“算来,我已经连续十多天没给它浇过水了。我就是想看看,它究竟能熬多久,忍耐力究竟有多大,其实,菜就像是人一样,都是需要磨练的。久经磨练的菜就像是久经磨练的人,磨练得越久,越好吃。如果让你来浇水的话,你一定会给它浇的,是不是?”
还没等那龙额侯开口说话,他又接着道:“可是,如果你真的给它浇水的话,那我十天的工夫岂不是功亏一篑?”
究竟是什么功亏一篑?
他之所以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究竟要做什么?这个究竟是什么人?
带着种种疑虑,他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
如果不是远处的打斗声惊醒了他,可能他会在此沉思整整一个上午。
文/林歌
林歌,80后,文学爱好者,旅游规划师。行遍千山万水,写过四海八荒。新浪微博@林歌,公众号:握刀听雨堂
代表作:武侠系列《银月洗剑传奇》《刺世嫉邪赋》《凤凰东南飞》《光明皇帝》,青春系列《南塘》《一场游戏》《一个地方,两个姑娘》,两京系列《长安古意》《东京梦华》,诗集《江湖故句》等,计1000万字。
卷2:月阙卷三
若为自由故
龙额侯冲着蓝玉棠道:“这个家伙叫做吴明,是古弃疾将军手下的得力干将。他虽然为古弃疾卖命,却不思驰骋沙场,只想着扬名江湖,最崇拜的人就是索命青衣。你看看他那样子,简直就像是翻版的索命青衣。”
蓝玉棠笑道:“要我看呀,他简直就像是索命青衣的儿子。”
吴明忽然冷笑了一下,看着他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谈论他。”
蓝玉棠还没有说话,龙额侯却已经在远处答道:“他其实也不是个什么东西,他是个大混蛋而已,而且还是天底下胆子最大的混蛋。因为他就是蓝玉棠,绰号不死凤凰,如果说这世间有谁胆敢撬走索命青衣的未婚妻,可能只有我们的这位凤凰大爷了。”
听到这话,吴明握剑的手已因用力而凸出青筋,冷冷地盯着蓝玉棠,道:“现在看来,在龙额侯死之前,我要先替索命青衣杀了你的。”
蓝玉棠将那玉箫在手里打了个旋儿,道:“你杀不了我的,也杀不了龙额侯的,因为我对他如何撬了你家主人的墙角,实在很好奇。”
说着,一抖玉箫的一端,便从中飞出几片金色的光芒。
是凤凰的羽毛!
凤凰羽飞向吴常。
吴明拔剑,似乎想隔档。
但是,他的剑刚刚拔出,便突然顿住。
凤凰羽犹如利刃般,插入他的手腕。
他手中的剑,立刻跌落在尘埃。
而他身上的那剑青衣,也被割成了碎片。
蓝玉棠收起玉箫,看着吴常,笑道:“这样顺眼多了,学谁不好,居然学那个家伙,吓我一跳。”
说着,一踢跌落在地上的长剑。
长剑立刻飞起,呛浪一声,飞入吴明腰间的剑鞘,“饶你一命,赶紧滚蛋,下次再让我看见你装那个家伙,小心我割了你的……卵蛋。”
吴明抱着被割伤的手腕,逃之夭夭。
看着他仓皇逃窜的背影,蓝玉棠哈哈大笑,然后,冲着龙额侯道:“刺客替你打发了,你是如何撬了吴将军和陆尚书墙角的,总该说了吧。”
龙额侯叹了口气,道:“其实,这过程简单得很,古弃疾是我的门生,郭雀儿则是我的忘年之交。今年端午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老婆前来我的侯府拜见。古将军常年佑护天子身旁,而郭太师则常年打理户部财务,所以,他们的妻子会经常感到寂寞和孤独,所以,我就不能不安慰她们一下。谁知道恰巧被他们看见了。”
蓝玉棠看着他,过了很久,才笑道:“你一个堂堂的侯爷,居然连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
龙额侯道:“你还不是一样?”
蓝玉棠道:“看来我们是彼此彼此呀,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龙额侯道:“正有此意,你可以先去掷金山庄等着我。反正索命青衣已经离开了那里,想必短时间之内不会再回来了。等我处理好了这里的事儿,就去找你。”
说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指着他手中那支红色的玉箫道,“既然你有自己的武器了,想必我送你的那支也没什么用了。如果你在掷金山庄等得无聊,我建议你将其押十个八个金铢,豪赌一场。”
蓝玉棠笑道:“正有此意。”
然后,转身,走出了菜地。
龙额侯留了下来,继续纠缠宋秋离。
宋秋离仍然在浇菜。
他见桶里的水空了,便道:“宋先生,还是让我来吧。”
宋秋离被他缠得得实在是有点儿不耐烦了,便把眼一瞪,冲着他大喝道:“如果你要是再来烦我的话,我就把你扔到井里去。”
龙额侯赶紧后退了一步,像是被吓住了似的。
他看着宋秋离,心中却又偏偏充满好奇,道:“宋先生,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如果你把我丢到井里去,那谁来陪你说话呀?你一个人,不会觉得很寂寞吗?”
宋秋离将水桶放在地上,两手支撑着把手,盯着他,冷冷地道:“哼,你没来的时候,我也没死。”
龙额侯摆了摆手,拿起放在井架上的抹布,细细地擦了擦他那双干净而好看的手,道:“宋先生,可别这么说。”
宋秋离感到有股沉重的气息,正从龙额侯的身上慢慢地弥漫而来。
宋秋离看了看他,道:“难道没有你,我会死吗?”
龙额侯将抹布又重新搭回到井架上,突然笑了起来,道:“宋先生,没有我,你可能真的会死。”
他的笑干净而澄澈,就像是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那桶水。
可是,宋秋离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笑容里隐藏着一种无形的杀气。
而他那双几乎完美无瑕的手上的杀气更重。
听到这话,不知道为什么,宋秋离提着木桶的那只手忽然抖了一下,差点儿没把水溅到龙额侯的腿上:“哦?”
但是,他的手之所以会抖动,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长久以来终日与青菜为伴,现在终于遇到了高手时的那种莫名的兴奋感。
就像是那些有噬血嗜好的人,在闻到血腥时所涌起的那种兴奋感一样。
龙额侯将自己那双干净而好看的手慢慢地拢到袖子里。
在他的袖子里,藏着一把轻轻的,薄薄的,几乎透明的刀。
他的手,正紧紧地握着那把短刀。
他甚至可以感到自己的皮肤上,已经有鸡皮疙瘩冒了出来。
——那同样是在遇到高手前的那种莫名的兴奋。
可是,他仍然在笑,笑的很好看,就像是他的手一样。
他看着宋秋离,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宋先生,二十年前你进来的时候,大家都叫你宋秋离。可谁也不知道你的底细,谁也不知道,你从哪里来,师承何人,家居何地。大家只是知道,自从宋秋离在江湖中一出现,就成了名人。因为你的剑至今为止,好像还没有遇到过敌手,所以大家都很好奇,都在猜测你的来历。而那个时候,在下还区区不过是一个刚刚在朝廷里谋了个小差事的后生小子而已。我虽然身居庙堂,却对江湖之事很感兴趣,所以也学了一些花拳绣腿。当时就听到了关于先生的种种传说。虽然也对先生景仰得很,可实在是无缘相见,更没有什么资格能够跟先生一决高下。谁知现在,却终于可以一睹先生的尊容,真是荣幸之至。”
他的身上已经散发着一股浓重的杀气,可是,他的笑容却仍然很灿烂。
就像是秋日里不多见的阳光。
听到这话,宋秋离却冷冷地笑了一下,道:“二十年前的龙额侯,不仅已经是大远朝景平帝器重的左膀右臂,而且还是江湖中的有数高手。如果连你自称谋了个小差事的话,那我们这些老家伙岂不是一把年纪都活到了狗身上。”
龙额侯苦笑,道:“是啊,已经二十年了。”
宋秋离道:“我已经呆在这里二十年了。二十年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却已经足以改变很多东西。”
被揭破了身份的龙额侯,态度虽然还是那么恭敬,口气还是那么从容,可手心却已经有微微的汗沁了出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说得没错,二十年的光阴,确实已经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可有些事情却是永远都不会变的,比方说,你的剑。”
宋秋离抬头看了看那些灰蒙蒙的天空,忽然放下木桶。
他仰起脸,闭上眼睛,长长地吸了口气,道:“你看,这里的空气是不是很新鲜?很淡,风很轻,每次躺下来的时候,我几乎都可以听得见菜籽破土而出的声音,你真的很难形容那究竟是多么美妙的声音。现在,我只知道自己是一个种菜的,每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给这些菜浇水,至于其他的事情嘛,我已经全忘了。”
他的话虽然很柔和,可是,龙额侯的额头上却已经有汗沁了出来。
他脸上的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因为他知道,宋秋离,可能要出手了。
他看着宋秋离,沉沉地道:“你当然忘了,你也希望所有的人都忘了你的过去,可是,有一个人却永远都不会忘的,他也不敢忘。”
说着,神色更加郑重,就像是马上就要参加一场盛大的朝廷祭奠,道,“自从剑三十葬剑重渡沟滴翠河,白衣李洛阳云游四海之后,那个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见你一面。那个人虽然用刀,却很想试试究竟是你的剑快,还是他的刀快。”
听到这话,宋秋离忽然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虽然也很好看,可笑容中却充满了沧桑。
就像是刮风下雨的日子里,飘下来的阳光,温暖中带着一丝凄凉。
然后,他看了看龙额侯,沉声道:“这个人就是你?”
龙额侯的眼睛忽然变得迷离而空旷。
他那双团在袖子里的那双手似乎握得更紧。
他轻轻地吁了口气,像是吐出了腹内积聚的所有紧张,道:“正是在下。”
宋秋离却将那双粗糙的手浸到了木桶的清水里,洗了洗,细细地洗,将每一根手指,每一个指甲,都洗得干干净净,不带一丝尘垢。
洗完了,他又用衣服的下摆,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道:“可是,我对你这个人,却没有任何兴趣。”
龙额侯一直在盯着他所做的这一系列的动作。
他发现,宋秋离的手虽然粗糙,虽然已经二十年没有握过剑了,可依然稳定。
他道:“宋先生,你也有一双很好看的手。”
宋秋离矮身,在井台旁的栏杆上坐了下来,像个劳作之后佝偻在墙角里晒太阳的乡下老人,看了看他,淡淡地道:“刀快不快,并不是只看拿刀的那双手漂不漂亮的。”
龙额侯笑了笑。
他忽然从袖子里亮出那双漂亮得几乎没有瑕疵的手。
他的这双漂亮得几乎没有瑕疵的手里,当然还握着那柄轻轻的,薄薄的,几乎是完全透明的刀。
他道:“可是,一双漂亮的手,却同样可以一刀洞透宋秋离的胸膛。”
宋秋离并没有动。
他只是用手指轻轻地弹了一下沾在鞋底上的泥巴。
然后,抬起头,盯着龙额侯的那双好看的手,以及他手中那把薄薄的刀,笑了起来:“这确实是一双很漂亮的手,这确实也是一把很快的刀。如果你这一刀,足以杀了二十年前的宋秋离。可是,要想杀了二十年后的宋秋离,恐怕至少需要三刀。”
龙额侯的短刀忽然出鞘,在阳光下折射着如湖水般清澈的光。
刀光闪烁,包围着宋秋离:“龙额侯正有此意。”
宋秋离忽然站了起来。
笼罩的刀光,倏然消失。
就像是被打散了的灯笼。
龙额侯一怔,“你……”
宋秋离径自走到那只大水桶的面前,单手提起,举向龙额侯,沉声道:“看来,我现在真的要把这只水桶交给你了。”
龙额侯执刀的手未动,还在保持原来的姿势。
——尽管宋秋离已经不在他的刀前。
他道:“现在我为什么要接你的水桶?”
宋秋离看了看这一片仍然葱绿的菜地,眼睛里忽然露出一丝奇怪的光,淡淡地道:“因为从此之后,你就是这里唯一的奴隶。你不浇水谁来浇?”
龙额侯还在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笑道:“可是,我只欠掷金山庄一坛酒,而从现在开始,我已经自由了。”
宋秋离的脸色忽然黯淡下来。
他提着木桶,在每棵菜上都浇了一点儿。
可是,他仍然绕开了那棵已经干枯的卷心菜,叹了口气,道:“这么说来,这片菜地就要荒芜了。”
不知道从哪个地方吹来的风将龙额侯的白衣吹起,猎猎作响。
绿色的菜地,苍蓝色的天空,白色衣袂,形成一道很奇怪的风景。
龙额侯笑道:“一片荒芜的地也总比一片躺着个死人的地要好。地荒芜了,还可以重新开垦,可是,人死了,就无法再次复活。”
宋秋离忽然仰天大笑。
只见他突然从桶里舀出一勺水,迎空泼去。
犹如下了一场雨。
那漫天的雨滴,忽然化作无数利剑,漫天飞舞。
眼看就要击中地上的那些仍然葱茏的青菜的时候,又忽然化作雨滴。
雨滴还未落下,他的人便已经没有了踪影。
当漫天的水滴落下来的时候,那棵久未浇水的卷心菜,终于得到了几点水。
对它来说,这几滴水,就像是一场甘霖。
它好像已经恢复了生机。
是不是因为从此以后要换了一个浇菜人,它终于可以得到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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